第26章(2 / 2)

冲区。既不因沾到这种标签不好意思,也没因为这种异性嘴里微妙的话而莫名其妙地产生什么沾沾自喜。

他只是不想被注意到。

阮柠睫毛颤了颤,想起中午和梁子怡说的话。

沈夏衔有时候就是会很可爱啊。

但要是让梁子怡知道她身边两个女生在讨论男生重不重欲的话题,她却从自己crh沉默的行径里品出了可爱,她只会好奇地想打开阮柠大脑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——

她为什么不觉得沉默可能是默认呢。别管星座分析靠不靠谱,反正对那个人来说误打误撞地靠上了,才会想不被人注意的隐藏。

这样她最起码会对之后发生的事有一个心理准备。

而不是在那一瞬间只感觉到彷徨,无穷无尽要将她吞噬一般的彷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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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多分钟后。

买好单拎着东西出店,天是浓郁的深蓝,树木列成队,从明亮的店内出来,视线进入到昏暗的环境里一时间还未能适应。

阮柠眼前些微朦胧,但整个人十分放松,是开心的,甚至在拂面的暖风里诞生出一种想伸懒腰的感觉。

“吃晚饭吗?”沈夏衔预估着她应该饿了,朝她微偏了偏身体,微勾唇问:“前面有一家海蛎饼不错,我小时候就开了。要不要试试?”

阮柠闻言望向他,轻声点头:“嗯。”

沈夏衔说不错,那就肯定不错。

她惦记着这两天就要给他diy出一个可以随身带着的手机挂件,她应该会悄悄地,暗戳戳地做成不明显的水晶情侣款。

男生们很少会自己研究这些东西,握在手里也很违和,别人一看到,就会觉得这一定是哪个女生给他的,要问他很多关于那个女生的问题。可他带了,他只要带了,那就说明他们的关系很不一样。

这种暗戳戳的心思几乎要叫她心情愉悦地哼出歌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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带她去的那家海蛎饼在步行街向东的街角, 再过两条街就是实小,他小时候在那读过两年,后来初中又来读过两年, 这样阶段性地尝试在这个城市生活,再离开。

站在那等海蛎饼的时候, 排队有些久, 沈夏衔回过身, 看着她接了个电话, 大概是家里的,一派默不作声的表情, 叫人看不明白她是伤心还是高兴, 但眨睫毛却会有眼泪掉下来。

“啪”的一滴, 直直砸在桌上的那种掉眼泪。

一瞬间溢满眼眶, 又在低眼的一瞬间掉落, 紧接着她继续若无其事地抿了下唇, 那样的眼泪, 甚至不会在她脸上留下痕迹。

等到他拎着海蛎饼过去的时候,又从隔壁的冰车上买了份草莓牛奶的刨冰,阮柠那会儿已经收起手机, 朝他笑了下。

“谁的电话?”他平常问。

“我弟弟的。”阮柠答:“他有一个小天才, 可以打电话。”

阮柠说弟弟找她没什么事,只是口齿不清地告诉她爸爸妈妈好像要分开了, 有些小心害怕地问, 他是不是也要不能见到她了。

阮柠说嗯,因为她要上大学了。大学生只有寒暑假才回家,但是他可以拿小天才和她打电话。

说这个的时候,沈夏衔看到她眼眶又红了一瞬, 红的瞬间又低下眼睫,努了下嘴,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做了个假装什么事都没有的小表情。

是吧,正常,想得再豁达,但从小生活到大的家发生这么大的变化,也不可能做到毫无感觉的接受。人的下意识动作总能反映最真实的感情。

沈夏衔静静看着她。

夜风将她小腿边的裙角吹得晃动,露出白皙匀称的脚踝,又将她鬓角的碎发吹得贴脸,让女生忍不住皱了皱鼻子,才抬手将那绺头发勾到耳后。

在他印象里,阮柠似乎一直是这样,很多时候让人产生一种小蚂蚁搬家的联想,默默地做自己的事,话不太多,但观察起来又很有意思。

沈夏衔想起了高一时,在社团课上第一次见到她。

那次他们应当不是第一次见面,但在此前对她仅是朦胧的记忆,比如打完球无聊扫视四周望到的某一道身影,比如学校路上擦肩而过的某位同学,又比如在同一时间段恰好在便利店出现的某位顾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