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3章(1 / 2)
至于宫规?
萧怀琰想,那大概是他这位皇后,最不需要在意的东西。
宫变的血腥气随着晨雾渐渐散去,但后续的波澜却远未平息。接下来的数月,沈朝青与萧怀琰以雷霆手段清扫朝堂,将萧连誉的势力连根拔起。
萧连誉及其核心党羽,经三司会审,罪证确凿,择日问斩,其家眷或流放或贬为庶人,昭王府一脉彻底倾覆。行刑那日,京城百姓围观如堵,曾经权倾一时的昭王殿下,最终血溅刑场,为他的野心付出了代价。
关于拓跋金戈,其情可悯,其行却已触犯律法。他在宫变当日对钦犯动手,虽情有可原,但终究是逾越。最终,沈朝青下旨,褫夺其大将军封号,收回部分兵权,命其戴罪立功,镇守北境,无诏不得回京。
这已是看在往日功勋及赵雪衣情分上,最宽大的处理。
拓跋金戈领旨谢恩,离京前,他去了一趟赵雪衣的衣冠冢,独自一人待了整整一日,无人知晓他说了什么。此后,这位曾经桀骜的将军仿佛沉淀了下来,一心扑在北境防务上,再不过问朝中是非。
最让人唏嘘的莫过于段逐风。巫浔想尽办法,试图唤醒他的记忆,却收效甚微。
他时而清醒片刻,能认出沈朝青,喃喃着“陛下”;时而又陷入混沌,只执着地要找“赵雪衣”。他的武力仍在,心性却如稚子。最终,沈朝青将他安置在京郊一处僻静安宁的皇家别院,派了可靠之人悉心照料,让他远离朝堂纷争,或许这对于失去了一切的他而言,已是最好归宿。
朝局初定,一个新的问题摆在面前。
权力如何分配?
沈朝青是名正言顺的新帝,而萧怀琰是禅位的太上皇,且身体已渐康复。
就在众人猜测这两位强势人物是否会因此产生龃龉时,一道旨意震惊朝野。
沈朝青昭告天下,尊萧怀琰为摄政王,辅佐朝政,地位尊崇,见君不拜,权同副君。
同时,在只有极少数心腹知晓的内廷,萧怀琰还有另一个身份——帝后。
他以摄政王之尊,甘居沈朝青之下,将皇权毫无保留地交托,自己则站在沈朝青身侧,为他稳定朝局,扫清障碍。
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而稳固的平衡。沈朝青的锐意进取与萧怀琰的老辣沉稳相辅相成,竟将辽国治理得井井有条,国力日渐强盛。
朝臣们从最初的惊疑不定,到后来的习以为常,再到最后的由衷敬佩,也逐渐接受了这种前所未有的权力格局。
毕竟,于国于民有利,于他们自身前途有益,谁又会在意龙椅上坐着的是谁,而站在旁边辅佐的,又曾经是谁呢?
时光荏苒,转眼已是三年后。
又是一个春日,京城繁花似锦。三年的励精图治,辽国海晏河清,四海升平。
这日早朝,沈朝青于金銮殿上,当着文武百官的面,宣布将离京南巡,体察民情。朝政暂由萧怀琰与内阁共同署理。
众臣早已习惯这两位主子偶尔“出格”的行径,加之国泰民安,并无异议,纷纷领命。
下朝后,沈朝青与萧怀琰并肩走在回寝宫的宫道上。春风拂面,带来阵阵花香。
“都安排好了?”沈朝青目视前方,淡淡问道。
“嗯。”萧怀琰应道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快,“京中有高敬枭、郑月瑶看着,北境有拓跋金戈镇守,出不了乱子。”他顿了顿,侧头看向沈朝青,绿眸中含笑,“我们可以安心地去江南歇歇,做一对寻常夫妻。”
沈朝青脚步微顿,瞥了他一眼:“谁与你是寻常夫妻?”话虽如此,他唇角却微微扬起了一个清浅的弧度。
大结局
轻车简从,一队并不起眼的车驾悄然离开了京城,向南而行。
没有帝王的仪仗,没有摄政王的扈从,只有几辆朴素的马车和数十名扮作家仆护卫的精干侍卫。
一路南下,风光渐异。粗犷的北方景致逐渐被小桥流水,粉墙黛瓦所取代。湿润的空气,绵软的乡音,一切都与京城截然不同。
他们并未惊动地方官府,如同真正的旅人一般,时而乘船,时而骑马,走走停停,领略着这难得的闲适。
月余后,车驾终于进入了江南地界。
这一日,他们抵达了一座名为“临安”的水乡小镇。时值梅雨季节,细雨如酥,将整个小镇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水汽之中。
在临安住下不久,便赶上了中秋佳节。
小镇的节庆气氛远比绍郡来得鲜活热烈。天色未暗,街上已是人潮如织,各色花灯将青石板路映得流光溢彩,小贩的叫卖声,孩童的嬉笑声,丝竹管弦声交织在一起,充满了人间烟火的暖意。
沈朝青爱热闹,拉着萧怀琰穿梭在人群中,对各式江南点心表现出极大的兴趣,桂花糕、定胜糕、蟹粉小笼……
他买了一大堆,每样只尝一两口,剩下的便极其自然地塞到萧怀琰手里。
萧怀琰看着手里迅速堆积起来的油纸包,有些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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